休闲娱乐是生活的调味品,也是男女老少均需要的必需品。在中世纪欧洲,无论是优雅的上层贵族,还是质朴的农民,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娱乐方式。在山川、草木或城堡中尽情游乐的生活,的确是令人无限向往的。
一、娱乐至死?别想太多
在相对落后的中世纪时期,人们的生产力还不能支撑起大量“有闲阶级”的出现。就算是贵为中小贵族,也要终日与家丁、庄头周旋,或频繁出入令人不胜其扰的交际事务中。农民们自不待言,在农场中劳作基本是一个农民一生的主要内容。休闲活动虽不常有,却是人们求之若渴的迫切需要。在绿茵草场上放声高歌、在林间小径里衔花饮酒,这些充满情调的生活方式是作家们的夸张想象吗?
其实,作家们经常将中世纪描述为一种田园牧歌式的世外桃源,这样的叙事是有违现实的。人们虽然有休闲娱乐的机会,但这样的时光却是弥足珍贵的。所以,人们的娱乐活动大概分为工作之余、假日节庆、闲暇之中或忙里偷闲等多种类别,又依据每个人的社会等级和阶级区分而显得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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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中世纪农民的休闲娱乐活动
中世纪的农民活动基本被限制在庄园之中。对于他们而言,劳动才是生活的主要内容。在犁地、播种和收割的间隙,农人们时常相伴而坐,一起吟唱些富有情调的乡村歌谣,著名史诗《尼伯龙根之歌》就对农民唱歌跳舞的活动有过记载。一般而言,强节奏的音乐和鼓点声会一直进行,但跳舞和表演的演员们则各有不同,平日里看起来笨重的大叔大娘很可能比年轻的姑娘小伙更放得开。一首首欢快轻松的小舞曲,就成了农民们劳碌之余的调剂品。
在夜晚农歇回家之后,领主有时会为邻居们举行一次宴会。14世纪英格兰圣保罗修道院的统计册显示,在圣诞节前的一次晚宴上,农民们共消费了30块白面包、3只整鸡、一筐鸡蛋和10加仑啤酒。宴席前备有竖琴一座、短笛两支、响鼓一樽,还有舞蹈服饰若干件。可想而知,当时的状况应当是有人伴舞、有人唱歌奏乐、有人大快朵颐,领主与农民们可能在微醺中感受愉悦。
幸福的篝火晚会
农民们在休耕时会有捡拾麦穗、枝丫的机会,辛苦劳作了整整大半年过后,农民们在收获的季节之前往往是最幸福的。在农闲时节,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在自家院落的附近晒太阳,享受“日光浴”。年轻的父母会带着穿着漂亮衣服的孩子走进树林,有时会在树林中度过夜晚,第二天早晨再返回农庄。顽皮的孩子会在溪水中嬉戏,或采摘漂亮的花朵和野果。成年人一般会在林地与草地之间的阴凉处席地而坐、侃侃家常。
随着农奴制的解体,一些被束缚于庄园上的农民得到了进城的机会。随之而来的是,城市里的一些社会风气和娱乐活动也被引入乡村。13世纪初,英格兰的各大教区开始出现反对婚礼大操大办、建议取缔村庄小酒馆的决定。乡村婚礼是一个家庭彰显自己能力的重要场合,也是村民们享受休闲的时机。有一些富裕起来的乡绅常常在婚礼上摆阔绰,有时其婚礼仪式竟能连续举行好几天。
农民们在树林旁小坐
三、贵族及有闲阶级的娱乐和调剂
比起农民,贵族的工作生活会更加闲适,休闲娱乐的机会会更多。上流社会的休闲方式比较高雅,由此延续下来的贵族艺术大多进入到了现代人的日常生活中,而有些不太文明、甚至暴力野蛮的不良习俗却随着时代的进步逐渐消失了。
“暴力美学”是中世纪贵族休闲生活的一大特点。首先,由于封建社会的上层阶级最初是由土地贵族和军事贵族转化而来的,因此他们天然喜欢打猎、赛马、比武等破坏力较大的休闲活动。竞技性骑士比赛是贵族们最喜欢的娱乐方式之一,这种比赛最初是各领主间宣誓特权和暗战的手段,但到最后越来越规范化。骑士们用于拼杀的武器一般是钝器,但也会有挫伤、坠马、骨折等意外发生,骑士所穿戴的盔甲也越来越由华贵的礼袍和紧身制服代替,竞技的比赛性质亦逐渐被观赏性所取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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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世纪的托斯卡纳一带,人们保留了罗马时代的公共沐浴习惯,当地的城市贵族或教会贵族会以洗浴的形式展开人际交往。在供贵族们享乐的大浴池内,通常设有多个供应冷水和热水的引水管道。水池内还有雕刻精美的虎口、豹口或大天使等雕像,雕像或被用来装饰出水口,或被用来当作餐盘等。贵族们在露天浴池中聊天、饮食,旁边还有仆人或艺伎随时服侍,这种生活可谓奢侈之至。
流传至今的中世纪浴池
在宫廷或乡村城堡里,宴会、舞会是最主要的休闲娱乐方式。富有的领主会定期延请知名的作曲家、吟游诗人、戏剧家、杂技家到府邸做客,这些艺人会与领主共餐,并在适当的时机表演他们的拿手绝活,以供客人们取乐。遛猫逗狗、养马捉鹰等活动同样是贵族们的特权。中世纪的贵妇人十分喜爱养猫,据说在伊莎贝拉公主的城堡里,经常能见到从世界各地引进的名贵品种。除此之外,贵妇人还经常借进献宠物的机会向国王、税官夫人等有权势者输送利益,这似乎是最萌的一种“黑金”了。
贵族子女们交流音乐
此外,打猎活动也属于贵族的特权。由于封建领地的私有性和狩猎活动的奢侈性,能够有钱出资狩猎的只能是天选的豪奢之辈。狩猎活动不仅能显示出娱乐者的身份,还是锻炼勇气和培养男子气概的好机会。贵族女性一般以家内的棋类游戏为主,风靡中世纪的棋艺主要有十五子棋、皇后跳棋和国际象棋。据说,正是法国的贵妇人发明出了投掷子比大小、凑对子的娱乐方式。这种活动一直持续到今日的迪厅、酒吧或餐馆中,成为最为大众追捧的酒桌游戏之一。
中世纪狩猎生活
文史君说
虽说中世纪并没有平板手机、ps4、switch等休闲娱乐设备,但人们的生活也是相当精彩。池塘、森林、音乐、舞蹈,这些“天然去雕饰”的活动是多么引人入胜呀!但随着时代的进步,现代人的娱乐方式正变得越来越局限。曾记得儿时和同伴们潇洒自在地奔跑在夕阳下、操场上,根本不会被一块块液晶屏幕所诱惑。但今天的孩子们似乎除了迷恋虚拟设备之外,几乎享受不到与人交流、与自然亲近的快乐。这可以说是时代进步的一种遗憾和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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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文献
乔治·杜比:《私人生活史:中世纪》,北方文艺出版社2014年版。
李蓓:《都铎时期英国休闲娱乐活动研究》,西北师范大学硕士论文,2018。
(作者:浩然文史·瓷国垃圾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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